设计是需要很好的想象力以及执行力的,但是说实话,设计师是一门很辛苦的职业,也是一个很难出头的职业。但不管是什么,只要我们坚持不放弃,就总会成功的。下面的是著名设计师马可励志故事,欢迎大家阅读!
听起来不可思议,当2013年的年头,第一夫人彭丽媛找到长期隐居在珠海的设计师马可女士,邀她为其设计一系列后来用于国事访问的定制服装时,马可曾一度考虑过拒绝。
拒绝并非没有足够的理由,2008年之后就几乎销声匿迹的马可此时已开始在北京选址,决心在这一年正式推出她苦心孤诣筹划多年的品牌——无用。无用团队人数不多,要给第一夫人做衣服就必须全力以赴,而无用的面世时间也就必须推迟。
马可说,做设计师这么多年,她太明白了,服装风格后面其实是价值观。最终她说服了自己:“如果第一夫人穿的是非常简洁朴素的东西,全国人民也都会跟着穿,这一点我有些预感,她的穿着风格定位,代表着一个时代的价值取向。向国人倡导‘过自求简朴的生活’这不正是我期望通过无用去实现的吗?”
在此之前,马可已经是外界公认的中国服装设计界最顶尖的设计师。这不仅指她所获得的荣誉——不计其数的业内奖项以及国际认可,2008年,她又成为首位进驻巴黎高级时装周的中国设计师。2013年3月彭丽媛作为第一夫人的首次亮相,令马可的知名度溢出原本的堤岸流向更宽广的地方。但马可本人依旧静水深流般专注于自己原本的河道,对名利抱持着一种异乎寻常的冷淡态度。
马可在时尚界完全是个异类:她不像其他设计师有集邮般收集名人客户的嗜好但又为第一夫人设计服装,与此同时却花更多精力在乡村老妇人的民间手工艺的传承上;她对待员工有着完美主义者的严苛要求但又不问出身地选拔人才仅仅因为这个人足够用心;她耻于谈钱,从不把自己定义为商业设计师,实际上凡是认识她的朋友都认为她是个反商业的设计师;她开店售衣但不打折促销不准店员推销,反对一切时尚消费文化。凡此种种,当马可向一位设计师说明“衣服不是用来看的,而是用身体来感受的”,并要求这位设计师试穿无用的衣服后再作讨论时,这位设计师只好用“很马可”来形容这一要求。
为理想
马可大学就读苏州丝绸工学院(现在改名苏州大学)。80年代末期,中国七五计划将纺织服装行业列为重点发展的行业之一,时尚业和成衣制造业被推至战略高度,高校陆续成立相关专业。1989年,苏州丝绸工学院建立全国首届服装设计兼表演专业,但课程设置更偏重时装表演,设计课的课时非常少。马可对成为模特毫无兴趣,“人们对你的身材和长相品头论足,这一切让我感觉太难受了”。
与大部分90年代初的服装设计毕业生一样,马可进入广州一家制衣公司,做一点小设计和给各部门帮忙。次年,被心中的品牌梦想督促着,马可找到另一家有意创建一个原创品牌的服装企业,总经理许诺很快会成立新品牌,但是为了筹集创牌的资金,公司得先做些制服设计,马可接受了。大批来自西方的订单以及强大内需拉动数以万计的私营制衣厂,马可设计的制服取得了客户的好评,公司的业绩日益攀升。一年后,马可追问老总何时可以开始创牌,他反问:你不觉得现在这样做制服也很好吗?“我都快气炸了,因为我就感觉好像被人骗了。”当场辞职后,她气得连当月的工资都没拿。
经历了很多类似事情,马可自己创办了名叫“例外”的品牌。2004年秋天,马可决定在北京时装周发布2005年例外春夏新装。离服装秀还有两天,马可从广州飞到北京。之前的45天,她把铺盖搬到了办公室的沙发上,每天工作近20个小时,完成了一百多套设计。北京一家巨大的工厂成为例外新装发布的秀场,马可的到来同时也带来压力。
马可越发感到和时尚产业格格不入。2005年,她参观纽约时装周,看完几场秀,感到一阵反胃,跑到中央公园的草坪躺了两个小时,“后来我才意识到是看表演看吐了”。震耳欲聋的音乐,袒胸露乳浓妆艳抹的模特,15厘米极细的高跟鞋,“我心里面特别悲哀,时尚填满了人们的空虚和自我,让人们深陷于自恋而顾影自怜,自我之外更大的世界却视而不见……”
关心人
无用工作室的出品都是纯天然的手工制作,她从偏远的西南山区请来了一些掌握传统女红技术的手工艺人。马可的设计从手织布的组织纹样开始,再到手工缝制和植物染色。缓慢,但令人身心愉悦。她厌倦了此前令她成名的流水线成衣,她只想制作真正的手做的衣裳,那些服务于人们的日常生活,为了真实地面对自己的内心,而不是向外界“炫耀或者建立某一种形象”的生活必需之物。
生命的后半场,马可已经决定生活在这些贵州阿姨之中,从她的办公室走到缝制工坊用不上一分钟。有时周日,阿姨们会用从家乡带来的干辣椒和香料烧上一锅地道的酸汤鱼,她会和大家围坐在一起吃,吃到开心时还要阿姨们放开嗓子唱上两首。现在,马可的性格变得越发安静,连批评声都尽量温柔。
吴阿姨是无用工作室的一位女工,她的针线活做得又快又好,四个小时就能绣出一个漂亮的六瓣花朵。她12岁学女红,全家老小的衣服都出自这双巧手。吴阿姨一周上六天班,包吃包包住,按工时算钱。她不知道“马小姐”是干什么的,“搞裙子的吧?”她疑惑地问,反正马小姐拿来任何样式的绣花,她一学就会。马小姐的裙子缝起来太费劲了,一条裙子16朵花,两个月才做完一条,比家乡的工艺更复杂。
前不久,马可在北京城中心一个创意园区举办了国内首次无用作品发布会。开幕的表演在一个露天天台,充满浓郁的宗教感,一位台湾原住民歌手唱响序曲,33个高矮胖瘦不一的表演者,黑人、白人、老人、小孩穿着粗布麻衣,缓缓踱进舞台。
表演者围拢在一起,踏着简单的舞步,整齐地用脚跺踩地面,地板上的玻璃烛台在抖动中发出越来越强烈的节奏声,马可流泪了,事后她解释说,现代社会强调个性和自我,她却从这支舞里看到了祖先们赖以生存的根基,那种群体协作的共性永远超越个体差异的强大。“这是还保留着原生态生活方式的各地民族共通的东西,人们聚在一起,手拉着手,头顶天,脚踩地,只要不断重复着简单的动作,就能够给彼此带来内心的感动和幸福,我们还要什么呢?”演出后,好几个演员告诉马可,他们一边流泪一边完成了演出。
演出结尾,两位老人带领着一队人向一个方向走远,他们回家了。灯光熄灭,沉浸在黑暗中的嘉宾一时还回不过神来,没有通常时装秀完毕的鲜花和掌声,大家在静默中被指引着来到楼下的广场,小剧场幕墙上打出“无用回家”四个字,一束暖色灯光洒在马可身上,她一袭暗红色麻布长衫,用轻微的声音感谢一连串的人。“我什么都不想说了。”两周后,她说,本来想解释无用到底是什么,但那一刻,她觉得语言太苍白。
无用到底要做什么?马可后来给出了这样的答案:“我不满足于服装在生活中的实用性和装饰性,我深信最伟大的最高尚的创作动机应该是出于‘关心人’,对‘人’本身的终极关怀——关心人的情感,关心人的精神世界。这种关心包含了爱,但比爱更为宽广,更无条件。”